山东中原的医师,也要是吃饭的,也喜欢钱财的,难道不是么?
老医工蹲下身,颤抖着手探了探狗剩的鼻息,又摸了摸断腿兵卒滚烫的额头,最终只是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从药箱底层摸出一点点珍贵的,磨成粉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撒在断腿兵卒那可怕的创口上。
但是药粉太少了,涂抹上去不久,就被新涌动出来的污血吞没。
省着点用吧,老丈,旁边一个腹部肿胀的伤兵虚弱地开口,声音嘶哑,给我们……也是糟蹋了……留着……给还能活的兄弟……
他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老医工的手顿住了,看着那点珍贵的药粉,又看看周围无数双在昏暗中闪烁着痛苦和绝望光芒的眼睛,最终,颤抖着将药包好,塞回了箱子最底层。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佝偻着背,走向下一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生命,重复着这徒劳的、象征性的救治。
营寨边缘,靠近乱葬岗的方向,两个辅兵正费力地将几具用草席卷裹的僵硬尸体抬上一辆吱呀作响的破旧板车。
人死了,就很沉重。
轻的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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