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狂乱的擂鼓声,每一次跳动,都牵引着额头上的青筋跳跃。

        “所以,这就是你对当今天下的看法吗?”

        龙椅上,那年轻的新君终于开口了。

        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却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田尔耕的脊梁骨咯吱作响。

        “是……是,此乃臣……臣的浅薄认识,请……请陛下明鉴。”

        田尔耕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因为恐惧而颤抖。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里衣,紧紧贴在后背上,又冷又黏。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田尔耕的回答,介于魏忠贤的油滑和王体乾的务实之间,有些见地,但不多。

        但也无所谓了。

        锦衣卫,在他心中不过是一把先用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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