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语声渐冷:“那几名术士谋害官家,是诛九族的大罪,官家若不忍,臣愿为官家分忧。”

        赵煦摇摇头:“罢了,朕已放归了他们,金口难悔,一切是朕的报应,若临死前还杀人,朕也担心造了杀孽,误了朕的来生。”

        “朕唯一的皇儿襁褓之时便夭折,那段时日朕心神俱裂,乱了分寸,做了不少错事,大肆选秀,宠幸新妇是其一,错信术士,误服丹药求延寿是其二,这两样都透支了朕的身体,以至于此。”

        “说到底,做错事的人是朕,怪不了别人。”

        赵煦黯然沉默片刻,随即抬头又露出了笑容。

        “子安,朕现在每日清醒的时辰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意识模糊混沌,所以朕今日召你进宫,有话便直说了。”

        “是,官家但有旨意,臣必遵从。”

        赵煦沉吟半晌,道:“燕云驻扎十万大军,如今是许将暂代主帅,但许将此人才高,却性格优柔,不宜扶正。”

        “朕打算另遣主帅赴任燕云,许将仍为副使,至于种建中,宗泽等将领,当初皆是子安栽培起来的,朕本打算将他们调任西北和河东等军中,不过军中人事调度不可过多,只能徐徐图之。”

        赵煦的语气愈见平静:“朕应该活不过今年冬了,当初满腔热血,希望在朕有生之年一统天下,其实如今大宋已具备了这些条件,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可北伐,这份功绩,大约是要留给下一任新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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