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和一怔,急忙领旨退下。

        半个时辰后,枢密院使曾布匆匆来到福宁殿,入殿后行礼,赵煦非常和气地请他坐下。

        “子宣先生,试试楚王府送来的新茶,今年清明前送来的那批贡茶,火候稍淡了些,这批新炒制的茶倒是正好,入口回甘淡雅了许多。”赵煦含笑道。

        曾布很识抬举地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不错,确实是好茶,楚王府倒是寻了个生财的好门道,他家的明雨茶社开在州桥,臣去买过几次,可惜实在有点贵了,臣偶尔买两斤都小心藏在书房里,平日里可舍不得喝。”曾布笑道。

        赵煦笑道:“子宣先生这话可不实在,你是当朝使相,俸禄可不差,不至于这点茶水都喝不起。”

        曾布苦笑道:“臣的俸禄确实不少,可耐不住楚王府卖茶开价太黑了啊,如今汴京城里能享用此物者,只有京中权贵王公,百姓闻闻味儿都是奢侈。”

        赵煦大笑:“回头朕遣宫人给子宣先生府上送十斤茶便是,先生何必在朕面前哭穷。”

        曾布大喜过望,连忙起身道谢。

        君臣相谈甚欢,赵煦作为一个已经成熟的帝王,自然是懂得如何与臣子交道,短短几句话,既没把曾布当外人,又向他示了恩。

        闲聊片刻后,赵煦脸色渐渐严肃,沉声道:“河间郡王赵子安送来了奏疏,朕听说他被辽人所谋,受了重伤,如今正在析津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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