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的头垂得更低了些,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稍微放慢,措辞极为谨慎,避免任何可能直接激怒皇帝的词汇,只做最客观的转述:
“皇上,臣押解郭英离开时,张飙曾出言阻拦。其声称,郭英所‘捐’之物已归其所有。并言皇上若强取,彼.或有非常之举。”
“非常之举?”
老朱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丝,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
“他能有何非常之举?莫非还想在诏狱里打滚撒泼不成?”
蒋瓛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斟酌用词,最终选择了一种相对模糊却足以传达威胁的表述:
“彼称已备有后手。若其身死,或有关内帑及天家清誉之文字,恐流传于市井之间,难以尽速清除。”
他没有复述‘审计内帑’、‘守财奴’等激怒老朱的字眼,但‘有关内帑及天家清誉’、‘难以尽速清除’这几个词,已经足够精准地戳中老朱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而蒋瓛的话音刚刚落下,殿内的空气就瞬间降到了冰点。
老朱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手指缓缓地、有节奏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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