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轻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
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舒畅,不再是那种需要克制的、带着面具的笑,而是真正发自肺腑的、带着某种宣泄和痛快的笑声。
“哈哈哈——!”
“好!好个张飙!好个疯御史!”
朱棣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笔架乱晃:“骂得好!骂得痛快!”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眼中精光四射:
“茹瑺!傅友文!郭英!李景隆!哈哈!这帮国之蛀虫!硕鼠!废物!早就该有人这么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
“父皇.父皇他终究是年纪大了,顾忌太多,或是哼!”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份对朝廷积弊的不满和对勋贵集团的蔑视,在此刻借着张飙这场大闹,淋漓尽致地宣泄了出来。
张飙的疯狂,像一把野火,烧穿了应天府那潭深不见底、表面平静实则污浊不堪的死水。
让他这个远在北平、备受猜忌的藩王,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舒畅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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