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一旦迁延日久,深入敌境之师即成孤军。奴庭地形复杂,羌骑飘忽不定。若其避而不战,断我粮道,待我师老兵疲,再以精锐击之,我军危矣!届时陇西震动,边关震动,后果谁来担当?
其三,大局之疑。
西羌新败确是真,但其主力未灭,王庭犹在,草原各部拥兵近百万,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奴庭一向被西羌视为粮草腹地,重中之重,我朝出兵三州,西羌岂会坐视?
此举无异于逼迫西羌举国来战!
届时奴庭战事未平,陇西又再燃烽火,两国全面大战重启!恐将把我朝拖入另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泥潭!
大家别忘了,葬天涧一战,郢国大败,在东境虎视眈眈,定然暗怀复仇之心,倘若东西两线全面开战,以我大乾一国之力,挡得住吗?
说得再难听点,奴庭之战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战事不利,我大乾便有灭顶之灾!
闻大人,敢问他日局面危急,谁来担这个责任?”
不等闻仲儒回话,景翊便面向皇帝,沉声道:
“父皇,儿臣以为,当下应以稳固陇西现有防线、恢复国力为第一要务。待国库充盈,兵精粮足,再图北上,方为万全之策。
请父皇明鉴,请老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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