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战马侧卧在血泊中,肚腹被长矛剖开,肠子流出来,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它的前蹄仍在抽搐,黑眼睛里映着峡谷上方那一线惨白的天光。
“怎么会。”
老将军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捂着胸口,嗓音沙哑:
“怎么会这样?”
两万山越军从悬崖顶端伏击大军,骁勇无比的敌军依靠近身肉搏,杀得己方军卒溃不成军,军心涣散的那一刻就演变成了一场屠杀。
老将军命好,被几名亲兵拼死护卫,战至晕厥,没法敌军发现。
吴重峰随便一脚就踩进了一滩尚未凝固的血洼,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泪花,三步外躺着自己的亲兵执旗手,那面绣着“吴”字的大旗盖在他身上,旗面被血浸透,沉甸甸地皱成一团。
他掀开旗帜,执旗手被砍得血肉模糊,熟悉的面庞已经青白,脸上带着无比的狰狞,最后一刻还在为守护军旗而战。
老人浑身颤抖,这位执旗手从十八岁就跟着自己,征战沙场整整十年,今天却死在了自己面前。
“还有,还有人活着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回答他的只有岩壁上滴落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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