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字。眼前刘备的形象,与他记忆深处那个颠沛流离半生、始终高举“汉室宗亲”大旗、最终在蜀地艰难开国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还有那未曾发生的“衣带诏”……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是钦佩?是悲悯?抑或是对这宿命般轨迹的深深叹息?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目光迎上刘备那充满希冀又饱含悲怆的眼睛,声音不高:“玄德兄。”
“汉室飘零,非一日之寒。董卓跋扈,亦非孤狼逞凶。”
刘珩的声音很平静:“此乃巨厦将倾,朽木难支。天下汹汹,群雄并起,皆欲趁势逐鹿。所谓‘义师’,酸枣会盟者众,然真心为汉室者,又有几何?”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刘备身后的关张,最后落回刘备那张因激动而绷紧的脸上:“然,大厦倾覆,未必尽成齑粉。巨浪滔天,亦非绝无生路。”
他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一种笃定:“玄德兄,你记着。这乱世之中,孤臣孽子,未必没有生机!关键在于——”
他抬起右手,食指在空中虚虚一点:“握紧手中之刀,站稳脚下之地!心存汉帜,行有根基!无论行至何方,无论何等艰难,只要手中之刀够利,脚下之地够稳,人心不死,大义不灭,汉家火种,便永不熄灭!终有……燎原之日!”
“心存汉帜,行有根基!……汉家火种,永不熄灭!”
刘备喃喃地重复着刘珩的话,眼中的水光猛地一颤,他按在几案上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挺得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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