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伤疤,往往都会忘了疼。
斐蓁静静地凝望着这片废墟。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父亲斐潜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蓁儿,你看到了什么?是前朝的荣光,还是崩塌的废墟?这其实是一道伤疤。一道大汉的伤疤……
斐潜望着那些废墟,伤好了,疤留着,但是大多数人,会记不住当时伤的痛苦。
斐蓁记得当时他对着斐潜说,他会记住……
那个时候的斐蓁,只是下意识的回答,但是现在他有一点能明白父亲斐潜的意思了。
斐蓁静静地伫立着,看着。
府内的秩序,坊间的烟火,漕运的忙碌,田野的生机,以及那象征着帝国辉煌与崩塌的未央废墟……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庞大而复杂的图景。
他看到了父亲治下关中渐渐复苏的生机,也看到了渭水畔老农对粮价的忧虑;看到了长安城中士子对官职的汲汲营营,也看到了平阳豪商们眼中赤裸的投机热望;更看到了军报上冰冷的伤亡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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