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弹手沉重的脚步,似乎怀抱着雷霆。
实心铁球表面粗糙,布满了铸造的疤痕,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着乌沉沉的光。
铁球被小心地置于炮口边缘,然后轻轻一推。它沉重地滚入炮膛,与内壁碰撞,发出沉闷而悠长的金属滚动声,最终咚的一下,稳稳坐落在火药之上,将卡在炮膛半道上的火药饼砸落。
随后另外一名填弹手,举着推弹杆,顺着炮弹的滚落,捅入炮膛之中,顶住铁球冰冷的表面,用肩膀抵住杆尾,全身的力量贯注于双臂,狠狠向前推去!
杆子顶端的木盘死死压住铁球,将它一寸寸、坚定不移地推向火药,直至抵紧,压实!
每一次推压,炮身都微微震颤,似乎是在发出低沉的警告,积蓄着怒火……
此刻,赵闳却半蹲半弯腰站在炮尾,顺着炮筒尾部那略显得简陋的V形照门,望巩县看去。
赵闳布满老茧的手指缓慢而有力地转动着炮尾下方粗粝的木楔,那是调整炮口俯仰的摇柄。青铜炮管随之发出沉重的嘎吱声,炮口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
在炮尾照门之中,巩县城墙上的角楼,在薄雾之中模糊了轮廓。
插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