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一种锥心的屈辱,仿佛身上的儒衫都被这命令扒了下来。
周围几个同样境遇的破落子弟围拢过来,脸上也满是愤懑。
子瑜兄,我们……真要应征?一人声音发颤。
不应?你我能抗命不成?张琮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曹贼害你我家破人亡,然朱、姜二人刀枪便是吃素不成?这骠骑号令……不应征,你我何时才能重振家业?!
张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不仅要应征,还要争!多少争一个「营吏」、「书佐」的位置!哪怕只是管管名册、记记账!总好过去扛石头挖土!我等士人,即便落入泥沼,也要分奋力向上!这上党之地,未尝不是我等暂栖身,寻机复起之处!
周边几个破落子弟沉默着,然后继续沉默着。
他们和张琮一起看着张家败坏破损的宅邸,心中想着贴在城头和城中的征调令告示。
他们之前无力和曹操抗争,现在也同样无力去抗争斐潜。
不过,他们依旧像是寄生的藤蔓一样,习惯性的攀附在某些东西上。
即便是在初期,他们是很渺小,很不起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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