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上已然落了一层薄灰,昭示着它已被遗忘多年。

        大主教用袖口轻轻拂去灰尘,打开盒盖,取出了里面的文件,他快速翻阅着泛黄的纸页,目光在某一页上停顿下来,看着上面记录的“任务执行人”名单,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物是人非的感慨:

        “负责此案的执事以及他当时的几位助手年事已高,已经陆陆续续回归了死亡的怀抱,如今,能清晰回忆此事细节的人,恐怕不多了。”

        虞幸的目光扫过那满满一墙的卷宗,又落在大主教手中这本来自他私人书架的卷宗上,饶有兴趣地问道:“教会的卷宗,大多应存放在公共档案室归档。为何这件三十年前的失踪案卷宗,会单独存放在您的办公室里?”

        大主教将卷宗轻轻放回桌面,抬起眼,那双睿智而苍老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深沉的情绪。

        他环视着自己书架上层迭的卷宗,声音低沉而平稳:

        “你说的不错,寻常已结案或归档的事件,自然不会放在这里。”他指了指身后的书架,“能进入我这个房间,摆在我这架子上的卷宗,无一例外,都是如同埃德加·怀特失踪案一样——未曾被妥善解决,最终无疾而终的悬案、疑案。”

        他的语气加重了些,带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与隐忧:“它们或许因为线索中断,或许因为牵扯到超越当时认知的力量,或许……仅仅是因为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而被暂时搁置,尘封在我的书架上。”

        “我始终认为,‘无果’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警惕的‘果’。”

        大主教的目光变得锐利:“将这些卷宗放在身边,是为了提醒我自己,在这看似被母神庇佑的平静之下,还潜藏着多少未被揭示的黑暗与谜团,我担忧着,某一天,这些被时间掩埋的种子,会以另一种方式,破土而出,牵扯出更大的祸端——红月事件也在其中。”

        大主教在这个位置身居多年,仅在这一点上,他的目光堪称长远,而这么多年间,他的主张也数次被证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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