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教会行事风格的了解,三十年前那件事后,这栋房子里所有与瑞尔研究相关的东西,不管是笔记、星图、还是那台作为关键媒介的望远镜,都绝无可能被留下。他们连你……连艾米丽和孩子的记忆都要彻底净化掩盖,为的就是斩断一切与那轮‘血月’的联系,防止污染扩散。”

        他晃了晃手中那本黑色笔记本:“但这本笔记,却带着瑞尔鲜明的灵魂印记,甚至能引导者亲历血月之夜。它不可能是假的,必然出自瑞尔之手。”

        “所以,”虞幸得出结论,“唯一的解释是,这本笔记,是在教会确认事件‘结束’,放松警惕之后,才被重新书写出来,并故意放在这里的。”

        “艾米丽”静静地听着,被枝条洞穿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萎缩,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仿佛这具皮囊早已是无关紧要的容器。

        虞幸继续道出他的推测,声音在死寂的血月房间里清晰可辨:

        “我猜,最初的净化是成功的。艾米丽和她的孩子,确实忘记了那晚的恐怖,度过了一段或许短暂、或许漫长的平静时光,直到彻底打消了教会的持续关注。”

        “而‘你’——”虞幸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那面蒙尘的镜子上,“你是血月的污染,也被‘启迪’后异化的‘瑞尔’,‘你’其实一直潜伏着,或许就藏在这面镜子里。”

        “毕竟,你说过,镜面是通道。”

        “等到丰收母神的目光不再聚焦于此,‘你’才再次现身。一开始,可能是‘瑞尔’残存的意识,假装成那个无害的、爱着妻子的天文学家,用温情和谎言慢慢蛊惑、污染艾米丽的精神,侵蚀她的意志。”

        “随着影响加深,‘你’开始真正接管这具身体。狂热的天文学家、怯懦的妻子、以及那不可名状的星空存在……三者在这具凡人的躯壳里彻底搅拌、融合,最终……不分彼此。”

        虞幸看着“艾米丽”那双复杂难言的眼睛,做出了最后的判断:“而从这房间依旧保持着瑞尔工作时的布局,以及笔记的内容来看,融合后占据主导地位的,依然是‘瑞尔’的求知欲和那份对‘星空启迪’的扭曲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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