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灰白色的、没有焦点的眼睛“望”过来时,虞幸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瞬间穿透了空气,直刺他的灵魂深处。

        这并非物理上的寒冷,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认知层面的侵蚀。

        老妇人枯槁的身躯仿佛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变成了一扇窗。

        一扇通向某个恐怖存在的窗口。

        透过她,虞幸“看”到的不仅仅是这间扭曲的主卧和窗外的血月幻象,更仿佛感知到了那轮血月本身——那并非天文意义上的卫星,而是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充满恶意凝视的活体!

        无数疯狂的意念、混乱的低语、足以让任何理智生物瞬间崩溃的知识碎片,如同无形的潮水,试图通过老妇人这个媒介,涌入他的意识。

        这种污染……与他在画廊感受到的画作精神污染不同,更加原始、更加宏大,也更加……“高位”。

        它直接针对的是观察者对于世界、对于宇宙的底层认知,试图扭曲其存在的根基。

        若是寻常人,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推演者,此刻恐怕早已陷入癫狂,或是在自我保护机制下彻底扭曲心智,就像南水镇的明珠一样。

        但虞幸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作为一棵本质上更接近诅咒这个概念本身的“树”,他的存在方式本就与常规生命不同,然而,这种层级的污染依旧让他感到了些许“不适”,就像敏感的根系触碰到了过于污浊的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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