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咆哮高昂得足够震破耳膜,可听上去却如此浑浊,就好像有数十、数百种颜料打翻,混淆在了一起。

        该怎样去描述它的颜色?破茧时的虫儿,艰难褪去旧壳,每一次挣扎,都是粉红的娇嫩血肉与粗糙壳茧的摩擦,直抵骨髓深处的痛苦。暴雨如注,跌入波涛大海的鸟雀,无论如何奋力,也不能让沉甸甸的翅膀再抬起分毫,只能任由波涛推动,东倒西歪。

        积攒下的愤怒,那些曾烧灼着心、让人彻夜难眠的火焰,随着时间慢慢凝固,沉淀在了心的最深处,一层又一层,形成了皲裂的黑曜石。

        时间是这样的无情,它让人们不可避免地漠视过往,遗忘曾以为不可能遗忘的思绪。许多人这样想,许多人这样做,他们如此想着,也将这想法安放在他者.

        但怎么会忘却呢。

        皲裂的黑曜石下,流淌着的,是自始至终,未有一刻熄灭的滚烫熔岩。

        恍惚间,帕迪·莫尔斯好似看到陡峭渊壁,怪石狰狞的渊底,传来了沉闷的喘息,随即亿万钧的水花轰然碎裂,庞大的龙影翻腾着撞破水雾,自渊底升腾,直冲九霄穹宇!

        真灵,第二阶段。

        ——“兴云吐雾”!

        帕迪·莫尔斯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果断弃近在咫尺的夕月于不顾,转头冲向胥宇都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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