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闻像长了脚,一夜之间传遍了十里八乡。

        张阿妹第二天赶到那片旧址时,已见到好几拨人正拿着锄头,疯狂地在焦黑的土地里掘土,搜寻着那根本不存在的野花残根。

        张阿妹二话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发霉的干粮,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扬言:“我吃了三年这玩意儿,灵没通,只通了肠梗。”说罢,她又随手抓起一把冰冷的灶灰,拌上水,胡乱地涂在脸上,扮成厉鬼的模样,在废墟里手舞足蹈,吓退了那些满心幻想的采集者。

        当晚,人群散去,她独自一人在曾经的火塘原位,小心翼翼地栽下了一株从家乡带来的素花园耐旱草。

        这种草生命力顽强,在哪都能活。

        “通灵的不是根,”她对着新栽的嫩芽说,“是敢在废墟里重新做饭的人。”

        就在那株耐旱草的根须触碰到废墟深处的土壤时,一个谁也无法感知的变化发生了。

        深夜,仙界废墟的某个角落,一块被遗忘的残破青铜傩面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

        它的表面,缓缓浮现出与那名符修烧毁的灰烬轨迹完全相同的符文。

        但这一次,它没有继续开裂,反而像拥有生命般缓缓蠕动,试图将那些代表着“歪斜”与“错误”的痕迹强行“抚平”,恢复其原本的秩序。

        就在那些符文即将被彻底抹除的瞬间,千里之外的绝情藤谷中,一缕被张阿妹的霉菌“污染”过的、极其淡薄的荧光孢子,被一股高空气流卷起,穿越层云,精准地落在了那块青铜傩面的缝隙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