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比死亡更彻底的剥离,仿佛支撑她之所以为“楚瑶”的骨架被瞬间抽空,只剩下一具温热却无凭无据的皮囊。

        海风吹来,带着咸腥的凉意,第一次让她感到自己只是这天地间一个无足轻重的孤魂。

        她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脚下的沙砾柔软而冰冷,每一次陷落又拔出,都像是在确认自己依然拥有重量。

        问答庙的遗址处,潮水正一遍遍耐心地冲刷着,连最后一点人类活动过的痕迹都想抹去。

        楚瑶就坐在离潮水线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月亮从海平面升起,又缓缓西沉,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过多的悲伤,只是空,一种巨大的、回响着风声的空洞盘踞在胸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将金辉洒满海面时,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她脱下身上那件早已洗得发白的旧布衫,那是她从“那边”带来的最后一件东西。

        她没有撕碎它,也没有愤恨地将它抛弃,而是极其认真地将它叠成一个整齐的方块,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

        她从行囊里找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窄口玻璃瓶,将叠好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

        瓶中没有信笺,没有求救的字条,唯有一片在阳光下晒得蜷曲的干海带,和一枚针身布满锈迹的铁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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