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生方丈面色不变,似乎并未将对方的谦辞听入耳中,直接切入正题,声音平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前辈既然现身于此,那心意门之事,前辈是决意要插手了?”
弈刀叟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眸中不见波澜:“既然来了,自然是要管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友宗门传承断绝。”
“再无商量?”空生方丈追问,声音依旧平和,却隐隐透出一股压力。、
弈刀叟闻言,略略抬了抬眼皮,那目光如同钝刀般在空生方丈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那件看似寻常却隐泛宝光的赤金袈裟上,慢悠悠地道:“空生方丈大师若觉得,你这一身‘袈裟伏魔功’,能挡住老朽的刀,那自然一切好商量。”
顿了顿,枯指无意识地在石桌边缘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叩的一声轻响:“若不然,便按老朽的规矩来办。又或者……”
他话音拖长,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让贵寺后山那位出来说话!”
此言一出,空生方丈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双眼骤然眯起,缝隙中精光乍现。
他周身那件赤金袈裟无风自动,猛地鼓荡起来,上面绣着的万字符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金光流转,一股磅礴而威严的气势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亭内原本因雨水而清润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沉重,仿佛山雨欲来。
侍立在亭外的空苦首座感知到这股气机变化,面色一凝,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一步,僧袍之下气机暗涌,隐隐将身后的了因、了安、了铎三位佛子护住,目光紧紧锁定亭内。
也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绷到极致之际,那弈刀叟却好似浑然未觉,他那看似随意耷拉着的眼皮微微一动,眼角的余光似是不经意地,轻飘飘地扫过了因他们四人所立的方向一眼,那目光短暂停留了一瞬,便又收回,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终于,空生方丈鼻腔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希望前辈说话算话!”
说完,空生方丈站起身,并未再看弈刀叟,而是转身,目光在大无相寺众弟子身上扫视一周,最终落在亭外持伞而立的了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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