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一步一步踱到纱帐前,看着里面朦朦胧胧的身影,心中虽明了,却还是轻声询问道:“掌门说的就是你吗?”

        许久,一道冷冽清灵的声音似沉月之溪一般,悠悠缓缓地沁了出来,“是我。帘外风浓,还请姑娘帮我关一下门。”

        他在这个穿春衫的时节还裹着深秋的斗篷,自然是因为畏寒,这会儿殿内凉风缭绕,他方才咳嗽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颜浣月指尖稍稍祭起法诀,纱帐内雕花窄门悄无声息地阖了起来。

        她刚转身走出几步,几声极力压抑的低咳在她身后空旷的大殿悠悠荡开。

        前世她见过他两次,如今回忆起来几乎想不起他的模样,只是约摸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是某次远远看到,听旁人说了他的身份,第二次见他,是她离开师门去云京之前。

        那年中秋,宗门弟子大多归乡探亲,不坠湖边的月夜下,她拿了自己做的两盏河灯准备放,却偶见一道清瘦的身影沐浴月辉独坐木亭下。

        竹节串成的风铃叮叮咚咚。

        她放了河灯,他沉默不语,却似乎也曾侧首看向一湖明月星天,两盏河灯烛影。

        她离开时终于压抑不住好奇,问了句:“亭下是谁?”

        他只轻声回道:“裴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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