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王老五的老婆,”张诚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穿透力,“2022年3月,王老五在你矿上的黑口子干活,塌方死了。你只给了她5万元封口费,还威胁她不准说出去。但我们查到,你从矿上的‘工伤赔偿款’里支取了20万元,剩下的15万元,去哪了?”
“我……我没有……”刘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没了之前的底气,“是黑口子的工头私吞了,跟我没关系……”
“工头?”张诚拿出另一份笔录,“我们找到了那个工头,他说钱都交给你了,还录了音。你要不要听听?”
刘富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王老五的事是他最大的软肋,一旦被坐实,就是故意瞒报生产安全事故致人死亡,刑期至少十年以上。
单向玻璃后面,雷杰静静地站着,双手背在身后。他看着刘富贵的反应,心里清楚,刘富贵的心理防线已经快崩溃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根稻草。他拿出对讲机,对着张诚说:“张队,先休息十分钟,我进去跟他谈谈。”
雷杰推开审讯室的门,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水珠。他走到刘富贵面前,把水杯放在审讯桌上,推到刘富贵手边,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刘富贵瞳孔里的恐惧。
审讯室里很安静,只有日光灯管的“滋滋”声和刘富贵粗重的呼吸声。雷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刘富贵,目光平静,却像一张网,慢慢笼罩住刘富贵。
这种沉默的压迫感,比张诚的追问更让刘富贵难受。他忍不住抬起头,对上雷杰的目光,又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的边缘。
“刘富贵,”雷杰终于开口,语气出乎意料的平和,“你今年45岁,女儿在省城读高中,儿子才上小学,对吧?”
刘富贵的身体猛地一震,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家人的情况,雷杰怎么会知道?
“我查过你的家庭信息,”雷杰语气依旧平和,“你老婆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全靠你支撑。如果你进去了,你老婆和孩子怎么办?你女儿明年就要高考,你想让她在学校里被人说‘你爸爸是罪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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