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村里看看,”雷杰笑着拍了拍自行车,“开车太扎眼,骑自行车方便,还能跟村民多聊几句。”
老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王海山用眼神制止了。雷杰没在意他们的目光,推着自行车走出镇政府大院,汇入了清晨的人流。
风岭镇的早市在镇子边缘的十字路口,是自发形成的集市。凌晨四点多,商贩们就推着三轮车、挑着担子赶来,抢占最好的位置。炸油条的油锅“滋滋”作响,飘出诱人的香气;卖羊杂汤的老板一边吆喝,一边用大勺子搅动锅里的羊杂;还有卖蔬菜、水果的,摊位前摆着泡沫箱,里面垫着冰袋,生怕夏天的高温把菜捂坏了。
雷杰骑着自行车赶到时,早市已经热闹起来。他把车停在一棵老槐树下,锁好,然后挤入人群。先在炸油条的摊位前停下,掏出两块钱:“老板,来两个油条,一个豆浆。”
“好嘞!”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好油条,递给他一杯热豆浆,“您是跑运输的吧?看您这打扮,常往矿山那边去?”
“是啊,”雷杰接过东西,顺势蹲在摊位旁的小马扎上,咬了一口油条,“最近矿上活儿不好干,运费压得低,油钱还涨,快揭不开锅了。”
“可不是嘛!”老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男人就是给兴盛矿拉煤的,上个月跑了十趟,才结了五百块,还说是‘资金周转不开’。刘富贵那人,黑心得很!”
雷杰心里一动,顺着她的话问:“刘富贵就没人管管?听说他跟县里领导关系好?”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卖鸡蛋的老汉插了话,手里的秤杆顿了顿,“去年有人举报兴盛矿偷税漏税,结果呢?举报信石沉大海,举报的人还被保安打了一顿,现在都不敢在风岭待了。”
雷杰默默听着,又咬了一口油条。豆浆是甜的,却没压下心里的苦涩。他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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