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嗤笑一声,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身体前倾,凑近老郑:“老东西,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不过是替老百姓说句公道话,这也犯法?”

        “替老百姓说话?”老郑把笔录拍在桌子上,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拿着扩音喇叭喊‘掀车’‘打人’,这叫替老百姓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煽动暴力,涉嫌危害公共安全?!”

        黄毛脸色变了变,却很快又恢复了嚣张:“我就是喊喊,又没真打人!再说了,那些老百姓也想掀车,我不过是替他们说出心里话罢了!”他说完,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跟我废话!”

        雷杰站在单向玻璃后,仔细观察着黄毛的一举一动。他发现,黄毛虽然表面嚣张,但手指却在无意识地敲击椅子扶手——这是紧张的表现。而且每当老郑提到“谁指使”“扩音喇叭来源”时,黄毛的眼皮都会快速眨几下,眼神会不自觉地飘向门口,显然是在回避这些关键问题。

        “这个黄毛,不是普通混混。”雷杰对身边的小李说,“他的对抗方式很老练,知道怎么回避关键问题,还会用‘替老百姓说话’来给自己找借口,背后肯定有人教过他。”

        小李点点头:“我也觉得,之前抓过的小混混,要么一吓就招,要么就只会哭,像他这样有恃无恐的,很少见。”

        雷杰又走到第二间审讯室,这里关押的是那个沉默的壮汉。壮汉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头低着,看不到表情。负责审讯的是刑警队的小王,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放在壮汉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这是白天和你一起闹事的黄毛,他已经交代了,是你让他去煽动群众的。”

        壮汉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小王又拿出另一张照片:“这是你在工地的照片,你是‘天霸拆迁’公司的工人,对吧?这次闹事,是不是公司让你去的?”

        壮汉依旧沉默,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雷杰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厚厚的老茧,是长期握工具留下的,而且他的衣服袖口还沾着一点水泥灰,确实像是工地上的工人。

        “你不说也没用,”小王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们已经去‘天霸拆迁’公司调查了,他们说你今天请假了,但是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要是老实交代,还能算自首,从轻处理。要是一直沉默,等我们找到证据,你就没有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